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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凰于飞(7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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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众人散去,各自回家。建国向单位请假,多留几天。好在单位年底工作忙完了,建国平时很少请事假,领导爽快地批准了。导师病得下不来床,他就在身边
众人散去,各自回家。建国向单位请假,多留几天。好在单位年底工作忙完了,建国平时很少请事假,领导爽快地批准了。导师病得下不来床,他就在身边端屎端尿,晚上睡在走廊简易行军床上,几天下来,人瘦了一圈。徐师兄不解地说,你添啥乱?我是没办法,你留下当灯泡,看着师妹和导师在一起?建国苦笑着说,导师无儿无女,吴莉现在又不大管,费导就太惨啦。徐师兄想了想,也只能认同。吴莉自从晓得了费教授的底细,房子和存款都不在他手上,对费教授大不如前,开始还端茶倒水,如今只转一圈就走,主要时间去H大学图书馆,查询一些罕见的古籍资料,说是不能耽误申报明年的国家项目。
建国询问师兄律师介入的情况。陈家的人虽无耻,也不能说吃定了费教授。房子有房产证,上面是费教授的名字,即便婚后财产,也不能让陈小丰独占。陈教授结婚后,工资卡就让陈明瑛拿着。八年下来,怎么也有两三百万,就是转账,银行也有记录。
你低估了师母,徐师兄苦笑着说,费老师的工资卡没有转账记录,每月十号发工资,师母都让人专门将这笔钱从ATM机提走,没有转账记录。至于房产,虽然房产证写着费老师名字,但如今房子和证都不在费老师那里,即便官司打赢,执行也困难……
这么多年,师母处心积虑地算计费教授?建国难以相信。
四
临近春节,H市人民医院的病房,比较冷清。除了重症病人,一般病人,亲属都接回去过年。建国这几天睡在走廊的折叠床上,有点感冒。费教授醒来后,高烧退了,不大说话,只盯着天花板发愣。H大学文学院领导也来看过,安排一个男研究生,帮着建国陪床。这是个福建男孩,黑黑瘦瘦,是费教授带的硕士二年级学生。建国对小师弟不错,中午请他出去吃了顿大餐。建国问他,师母和费教授的感情怎样?
福建男孩满脸羡慕地说,师母为了费教授,给H大学捐了不少钱,校庆绿化植物,也是师母捐的。每年中秋,师母都召集费教授的弟子吃家宴。师母举止贤淑,全没有商人市侩气。费教授给大家弹古琴,师母望着他,满满都是爱意,我们这些后辈小子,羡慕死了……
师母怎么死的?建国问道。
生病死的,福建男孩说着,眼圈红了,她抢救时就在人民医院。她的身体不太好,高血压,心脏病,最后检查出早期肝癌。费教授一直带她求医问药,飞云寺有个从外地来的挂单和尚,广智大师,擅长中医调理养生,H市很多富人,都找他看病。师母调理了一段时间,效果不错,但不知为何,突然就不行了,拉到人民医院,器官衰竭了,不久撒手去了……
陈家的人来闹过?建国又问。
可不是嘛,福建男孩说,他们非说师母是费教授害死的,还找了公安尸检,说费教授贪图师母财产。费教授志趣高洁,怎么会搞偷鸡摸狗的事?
建国了解了情况,也对陈小丰的心态有所把握了。可对费老师赶尽杀绝,到底是师母的意思,还是陈小丰的想法?如果是后者,还好解决,如果是前者,那就令人玩味了。师母为何这么恨费教授?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的出轨?
师母的葬礼,在西郊殡仪馆举行。那天早上,导师精神出奇地好,病房已没有其他病友,他让建国搬来古琴。那张古琴,通体漆黑,古朴素雅,多年来陪伴导师。建国仔细打量,才发现琴角刻有四个篆字“空空如也”。临近年关,病房没什么声响,只有零星爆竹声,溜进来捣乱。走廊擦得如古镜般光滑透亮,反射出一道长长的、急救车拖过的黑色涎迹。昨晚,一个肺癌患者没抢救过来,悄无声息地走掉了。走廊尽头,两个年轻女护士打着瞌睡,蓝色圆珠笔戳在询问台红色记事本上。一张张整齐干净的病床,分列在费教授两边,仿佛演奏会前两排认真的听众。建国和福建男孩,静静地坐在他的身旁。上午天气依然阴沉,从走廊到病室都亮着昏暗的灯。曲子是《高山流水》,建国看到,一缕若有若无的白气,缠绕在琴弦之上,似叹息,似流水,全无欣喜温润感,却隐隐有悲戚呜咽之意。起起伏伏、高高低低的琴声,盘旋在病房的白炽灯下,散作星星点点的飞蝇状,最终消逝得一无所有……
晚上,徐师兄回来,面色沉重。调解失败,陈小丰和他的妹妹不仅请了律师,而且派人在H大中文系教室外墙刷满标语,说费教授骗财骗色,害死陈明瑛,企图霸占陈家产业。他们是要让费教授光溜溜地滚出H市。陈明瑛是市人大代表、工商联副主席,费教授是无党派人士,在市政府担任参事。市政协和工商联联合出面,向陈小丰做工作,但他就是不松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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