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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凰于飞(9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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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辟谷属于道藏养生术,和尚也能搞这些?建国颇为怀疑。 就在这间禅室,陈居士熬过最后一个晚上,明心瞅瞅里面,心有余悸地说。 建国来了兴致,说,
辟谷属于道藏养生术,和尚也能搞这些?建国颇为怀疑。
就在这间禅室,陈居士熬过最后一个晚上,明心瞅瞅里面,心有余悸地说。
建国来了兴致,说,你是和尚,也怕往生?给我讲讲当日情形。
明心说,那晚上突然起了大风。天黑得恶,风从海上来,吹倒寺院几棵老柳树,精舍屋檐下铜铃响成一片。海浪声变成巨人咆哮,漫天的雨就来了。慧元带僧人关好大殿门窗,保证长明祈愿灯不要熄灭。但寺院电缆还是弄断了些,寺院漆黑一片,全靠蜡烛的点点微光。
明心说,陈居士几次辟谷,身体虚弱,由于连续拔罐,背部灼伤,患处发黑流脓,连续低烧。起先她和费居士都信广智,但费居士不肯辟谷,说他没病,不用断食。只是对于陈居士相信广智,他也不阻拦。陈居士很固执,在病中脾气更暴躁。她不去市里住院,只在寺里休息。费居士由着她的性子。那晚上,陈居士肚子痛,在禅室骂了许久。
骂费教授?建国问。明心想了想,又说,骂了很长时间,不晓得骂谁。晚上风雨大作,大家都忙,他也是无心看到那一幕。住持见陈居士病得厉害,让费居士赶紧送医院,费居士不答应,说风雨太大,路上怕意外,也拦着没让陈家的人来。
师母就死了吗?建国说。
没死,就是继续骂,叽里咕噜,上气不接下气,那些方言我听不懂,总之不是什么好话。风雨太大,陈居士骂了一夜,第二天上午,她被儿子接走,就死在了人民医院。
费教授陪伴在师母身边?建国又说。
没有,明心若有所思地回忆,那晚费居士听着陈居士歇斯底里的咒骂,在客厅静静地弹琴,他还打电话,打了很长时间电话,不知打给谁,一边打,一边流泪。
徐师兄认为,明心的“黑材料”不可信。他说明心是上一任住持,普光大和尚的俗家法兄弟的儿子,就是普光的亲侄子。他高中毕业,没考上大学,被普光塞到飞云寺。普光师心脏病发作,突然圆寂,明心的地位尴尬了。新住持慧元师想赶他走,又碍于香火情,只将他从管办斋、接待的知客位置调开,成了普通和尚。明心到处乱说,八成是想打击住持的威信。
建国不想管飞云寺这些烂事,他只想了解,导师是否与师母爆发了激烈争吵?原因是什么?是为了吴莉?导师是否耽误了师母的病情?他是成心的吗?建国不敢再想下去,徐师兄也不相信,他说,如果人性如此黑暗,他们所做的一切,都没有了意义。他们都相信,导师是无辜的、清白的,导师不过是一个迂腐而浪漫的书生。
那天因时间晚了,建国也住在飞云寺客房。他睡不着,耳边是时远时近的海浪声,他模糊听到,似乎有个老女人的哭嚎和詈骂之声,顺着房梁在久久地盘旋着。他的汗毛似乎都要竖起来了,那是师母在地狱里的呼喊吗?
春节临近,机票不好买,建国只买到火车票,吴莉也买了和建国同一趟车的票,在南京站转车。建国不想和她纠缠,但她执意让建国陪她。临走前,建国和吴莉赶到飞云寺,见导师最后一面,谁知扑了个空。导师没参加早课。寺院后海边的青石,也没见踪迹。明心跑来,递给建国两包东西,说,费居士说不见了,这是给你们的礼物,回去看吧,留个纪念。
他连我也不见?吴莉流着泪,几乎嘶吼着说。
明心说,费居士说,他先在寺院修行一段时间,再决定是否剃发,但尘世间的事,他无心力再参与,望你们各自珍重。
建国与吴莉离开了飞云寺。路上,看到H市繁茂的风情,建国想起,来了十多天,还没在这个著名旅游城市转转。再见了,导师;再见了,梦幻般的豪宅,神奇的大海,雅致的飞云寺。建国闭上眼,熟悉的人间烟火气息,似乎也再次回来,神经质的老婆,再婚的岳父,补课的儿子,无聊的公事和无聊的同事……这些东西,像嗡嗡飞舞的苍蝇,又暧昧地贴了过来。
他们赶到火车站,时间刚好。春节的车站,充满欢乐氛围,人声嘈杂而热烈。车站外,有着一棵棵挂满装饰的礼品松,看看牌子,都是“喜乐木”集团捐的。候车大厅到处拉着大大小小的彩灯。塑料的,玻璃的,有的缠在假树上,有的布置在大厅吊顶,一闪一闪,漂亮极了。车站的人,脸上都洋溢着莫名的幸福光晕。他们大部分都是往家赶的人。甜蜜的家,温暖的家。那一刻,建国似乎真相信,每个人都应拥有属于自己的家。站台上,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,含着泪,挥手向一个女人告别。列车员蓦然肃立,仿佛在默默地为什么哀悼……
文章来源:《长春大学学报》 网址: http://www.ccdxxb.cn/qikandaodu/2021/0717/745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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